世界很险恶,我必须得撤

【团兵】#关爱团兵爆肝协会#My masterpieces上篇•与爱无关

青姨SaVieL:

-AU日常向,年龄差有,上篇警匪,下篇父子






【上篇•与爱无关】






史密斯警官搬进新家的那一天,有位矮个子的年轻男人走近他,扫了一眼凌乱摆放在庭院里的物件和他的手臂之后,对他说,“我想我可以帮你。”




”噢,谢谢……“他并不喜欢麻烦别人来帮自己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看到男人脸上认真的表情,再摸上自己右边空荡荡的一截袖子,埃尔文渐渐露出笑容,“……谢谢你,只要搬进去就好了。”




按理来说,这不是他的新家,而是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他小时候在这里住过几年,父母意外身亡之后他便离开了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房子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要外出购置还是不太便利,所以附近居住的家庭比较少。他不确定男人是不是他的邻居,但在解决完一切之后他还是留了他下来,应该请他喝点东西什么的。








“实在太感谢你了,帮了我一个大忙。”埃尔文把一罐啤酒递给旁边的男人,靠在餐桌上环顾四周,已经比刚来的时候整洁了不少,自然是少不了这个陌生男人的功劳,他转过头再次对他露出友好的微笑,“我是埃尔文。”




“杰克。”




他放下手中的饮料,一只手伸过去要与杰克握手,“很高兴认识你。”




男人的手冰凉,因为瘦削的缘故,指节比他想象中要硬一些。杰克是个不太喜欢笑的人,此时他不得不勾一下嘴角,黑色刘海下的灰蓝色眼睛看着他的脸,声音有些清冷,他说,我也是。他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埃尔文的右手上,问他,“你一个人住?”




“啊……是的。”埃尔文收回目光,不知放向何处,少了目光的接触,让人读不懂他此刻的情绪,他若有所思,“我刚刚离婚。”




“哦?”杰克喝了一口冰镇的啤酒,细长的眉毛挑了下,紧接着脱口而出,“你看起来的确挺可怜的。”




埃尔文沉吟片刻,苦笑着,“……你很诚实。”




“并不。”杰克无奈叹了口气,从后口袋掏出一张纸打开放到桌面,“我并不是因为怜悯你而帮助你,事实上,我需要完成这张狗屎的社会服务令。然后刚好路过你家,就这样。”说完他抱臂耸了肩。




“嗯……杰克,二十岁,”埃尔文拿起那份文件阅览了大概,皱起眉头,“破坏公物……和斗殴?”




“嗯哼。”杰克点头,抬起头看他,两个人的目光正好对上。彼此都无法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来,然而埃尔文很快就舒展开眉头,欣然笑起来,他找来一支笔,左手用力捏着笔杆在纸上慢慢划下自己的姓名,还不太稳当,有点像小孩子在写字,但旁边的年轻男人没有笑话他。




完了他把那张社会服务令亲手交回给杰克,依旧把笑容附在脸上,“不管怎样,我还是得感谢你今天的帮忙。”




“还会有下一次。”他说,把那张纸随意折起来放回原处,转身打算跟埃尔文道别,用一如既往冰凉的目光直视他,看起来并没有太多感情变化,“我能帮你做一些事情,比如打扫卫生,之类的,仅此而已。”




“我知道,杰克。你还有三个月。”他指的是纸上写的惩罚期限。埃尔文那双蔓延着笑意的眼睛里带有一抹不轻不重的戏谑。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比自己小十五岁的男人。




杰克在出门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他们的关系因为这个特别的互帮互助模式变得越来越密切。




一个月之后,埃尔文不再把他当成陌生的客人,偶尔他会留杰克在家里吃晚餐,或者说是杰克帮他做晚餐比较恰当,反正两人熟悉到一种程度之后便不再有之前的拘束。而埃尔文正需要锻炼那只孤独的左手,尝试让它拿起刀具和清洗锅碗,以后他必须一个人完成这些事情,所以现在他可以在杰克做饭的时候打下手。




偶尔,他的好朋友杰克先生也会问起他一些事情,关于他之前的职业,关于他失去的手臂,关于他以后的生活。埃尔文从未没有打断过他那些显得直白而粗鲁的问题,总是耐心地听他说完,接着,他会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




埃尔文的脸上时常带着笑容,看起来十分乐观。他很诚实的告诉杰克自己以前是一名警员,在跟绑匪对峙的时候被对方打伤了手臂,因为不能及时送到医院救治,于是失去了跟随他三十五年的右臂。他对杰克说这些的时候,还在品尝着盘子里那份美味的烤火鸡腿肉,甚至能在他眼里找到淡淡的笑意,好像对他而言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过往,他已经完全释然。




“我九个月前从医院回到家,发现我的妻子正在跟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躺在我们的床上。我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埃尔文平静地说,他看着杰克脸上略微惊讶的表情,再低头去看自己握住叉子的手,笑得十分无奈,“结果我们都给了对方一个意外惊喜。”




杰克保持沉默,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对这个悲剧不置一词。他的长处和短处也许就在这个地方呈现出来,杰克总喜欢挖掘别人的痛苦,却不会用过多的言语将伤口安抚、填平。但他会用更为直接的行动来表达他的同情。




他拿起刀子切了一片大腿肉放到埃尔文的盘子里,不动声色给他切成块状,再给他添了一勺酱汁。他做这些的时候几乎悄无声息,动作很轻,因为突然的安静,使他不得不抬头看了埃尔文一眼,”你可以继续说下去。“




埃尔文的确比他年长十多岁,完全可以包容他的任性,但这次埃尔文却将手中的叉子放下来,蓝盈盈的眼睛望向杰克没有表情的脸庞,他笑了笑说,“杰克,你这么做,难道不会觉得残忍吗?”他用“残忍”代替那些伤人的词语。




“残忍?”杰克哼了声,带些鼻音,那把切肉的钢刀在他指间轻快地转动了一下,而他则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因为史密斯警官你的故事很有趣啊。”他说,用刀尖挑起一块肉对着男人,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你还记得在死在你枪下的罪犯有多少么?”




埃尔文依然面带微笑,“我不记得了。”




“所以像你这样的警界精英,而且常年不在家,老婆跟别人跑了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说完,他把那块肉含进嘴里。




埃尔文忍不住笑出声,眼睛眯起来,眼角微小的细纹却很好看,令他整个人一下子鲜活了不少。




这顿饭他吃得很开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觉得轻松。也许只是内心的想法被人无意识破了,他便不用再去刻意地、用心良苦地伪装。虽然他习以为常。








晚些他们就坐在沙发上,各占一边,同时盯着电视看节目。他们经常这么做,杰克不会在晚餐之后立刻就走,他们住的地方挨得很近,况且埃尔文现在闲下来无事可干,多一个人留在身边可以解闷——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自从失去右臂之后,他就经常性的感觉到孤独,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感觉,尤其在他一个人的时候,它们会突然而至占据他胸口一大片位置,使他有点难以喘过气来。




电视里播放的节目是杰克选的,一档旅游节目,正在介绍世界著名的景点,阳光海岸,热辣的比基尼美女和刺激的急速冲浪。他们两个人的眼球都被那些富有色彩的生动画面吸引住了,彼此的胸口缓缓地起伏,听着海浪、人们呼喊和解说员的声音,杰克突然转过头盯着埃尔文那张被电视荧光映照着的脸。




“喂,埃尔文,“他喊正在全神贯注的他,问,”你还要疗养到什么时候?”




埃尔文稍微侧过头,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自己的伤口上,他时常无意间会出现这个动作,手掌裹住手臂断裂的那个位置,并没有把它当成是什么东西,只为了寻找健全时候的感觉。到现在他还会出现在医学上被称之为幻肢痛的症状,一开始会痒,就忍不住去抚摸它,然后就是越来越密集的疼痛,最后是切割般的剧痛,皮肉被活生生地从身体上撕扯,抽离。这种折磨经常发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他窒息,挣扎伴随着浑身冷汗,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医生对此表示,是断肢后遗症,但口服药物往往无效,建议他去做心理治疗。








埃尔文纤长浓密的金色睫毛颤了一下,他抬眼望向杰克,轻声回应,“上头让我停职两年,我的假期会很长。”语气里甚至有些愉悦的味道,随后对他露出温和友善的微笑,问,“你有兴趣跟我去一趟旅行吗?”




男人盯了他一会,他的疑惑在他的透彻里得到了回答,彼此也透过对方深邃的眼睛产生了共鸣。




“为什么不呢。”杰克最后说道。






他们选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启程,从搭乘飞机到达目的地只过去了三个小时,他们都心照不宣般不缓不急在陌生的大街上拖着行李箱游走。过于接近赤道的阳光劈头盖脸晒下来,幸好两人早有准备,一同默契地拿起挂在身上那件宽松衬衫上的墨镜架上鼻梁,本来都是十分英俊的成年男子,但这副模样能够使他们得到更多女性的青睐。




一路上跟埃尔文打招呼的人不计其数,也有许多因为他空出来的半截衣袖而露出惊讶的表情。对埃尔文而已,这没什么,他已经习惯。可杰克却有些不爽,暗暗地。埃尔文看得出来,他除了笑笑便没再说什么。




后来实在太无聊,埃尔文就问他,“到了酒店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吃饭,睡觉。”杰克头也不转地回答。




“好吧。”埃尔文欣然地笑,他难得这么开朗,也想分一些给杰克,他看得出杰克从坐上飞机那一刻起就颇怀心事。




他希望那并不是太糟糕的事情。








但实际上埃尔文认为自己想多了,那天晚上,他亲爱的朋友,杰克,为了让他不对女人失去兴趣,不知从哪里给他找了个姑娘。当他待在浴室费时洗漱完,下身裹着浴巾打开门时,他立刻愣在原地,对着面前那个翘着长腿坐在床沿的美女,脸上慢慢地露出标志性的友好微笑。而杰克则在另一张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顺便瞥了他一眼看他的反应。




埃尔文真的很想笑,因为杰克那个的表情就像小孩子做了件好事而满心期待大人表扬。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拿着钞票递给那个女人,在把人送到门口时他还面不改色说了句,很抱歉,无法让你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转过头他看到杰克一张阴沉的脸,埃尔文对他说了声,感谢你的好意,杰克。结果杰克还是对他翻了个白眼,身体背过去不再理会埃尔文。




埃尔文不知道他那时候是生气还是窘迫,但他的从容让他第二天还能跟表现得不以为然的杰克进行日常的交谈。




“不合胃口吗?”




埃尔文低笑,蓝色的眼睛在阴翳里透亮。




“觉得一只手不方便?”男人加重了疑惑。




“杰克,你就饶了我吧。”埃尔文终于投降。




“好吧,就算你喜欢男人我也没意见。”杰克在美丽的海滩面前饶恕了他的不领情,他从长椅上起身,在埃尔文面前脱了上衣,他皮肤很白,是常年接触不到阳光那种。他一边对埃尔文说话一边走出太阳伞的荫蔽,“我要去冲浪了。”




“小心。”




埃尔文小声的嘱咐,他不知道杰克有没有听到,不然埃尔文又觉得自己像个大家长那样啰嗦。杰克比他年轻,这意味着,他拥有比他更加健全的体魄,更多的精力,但除了这些和杰克自我为中心以外的本性之外,埃尔文似乎很难在他身上找到同龄人的特征,他从警这么多年,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直在耐心等待着,因为他习惯了捕获前那阵紧张而令人兴奋的忍耐,不同的是,此时轻松的场景让他感到有趣极了。他可以在随心所欲做他喜欢的事情的同时,掌控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是在他失去手臂的十个月以来发生的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晚上回到酒店,他们依次去洗澡,看得出杰克是个喜爱干净的人,他总是花费很长的时间泡在浴缸里,接着起来淋浴,认认真真再清洗一遍。他走出来的时候带出浴室里的一些水汽,用白色的毛巾搓着黑色的头发,对埃尔文说,”该你了。“




埃尔文洗澡也很慢,是因为他只有一只手,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杰克偶尔会去帮他做细碎的事情,比如披一件外套和递一个杯子,再多就不合适了,但大多数情况下埃尔文还是不习惯别人的帮忙,他要接受这种孤援状态,这是他的后半生需要面对的现实。




经过一天在海边和海里的折腾,两个人的神情都显得疲惫,话也不多,以舒适的姿势躺在各自的床上。




杰克看了他一眼,微微皱起眉,”你喜欢在身下铺着毛毯睡觉?“




”噢,不……“埃尔文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他以为,杰克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但埃尔文着实很累,今天他在海滩上走了很久,直到杰克找到他,把他带回来。他带有倦意地笑了笑,”我晚上睡觉总是爱出汗。“




于是杰克没再说话。他们很快便熄灯睡觉。








半夜里杰克听见有人在喘息,开始很微弱,后来声音越来越厚重,他被吵醒了。




他亲爱的埃尔文警官的情况有些不妙,杰克随后断定他只是在做噩梦,但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吓人。杰克决定下床试图去观察他,或者他可以叫醒埃尔文,这样他就不用再陷入梦魇之中。




埃尔文出了不少汗,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渗出清晰可见的汗珠,他深深皱着眉头,整张脸都在绷紧,看得出来很痛苦。然而,即使在梦中,他仍然伸手紧紧抱住那只已经不再存在的右臂,仍然什么都不肯说。




这令杰克想起了那一天。




他不知道埃尔文在这将近一年的噩梦里是否全都是那一天可怕的场景。他心有余悸地往后退,站在窗边不敢再靠近埃尔文,他惨烈的样子仍存留在杰克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也成为杰克毕生难忘的噩梦。






然而埃尔文却毫无预兆地醒了。十分干脆地,双眼突然睁开。他努力地平缓呼吸,盯了头顶的天花板许久。然后眼睛慢慢地,一点点地转过来,无比空洞的看着杰克。




他说,“我记得你。”




杰克没有说话,他看着埃尔文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从黑暗里退出来,走向他。




埃尔文盯着他的眼睛幽亮如同两片蓝色的焰火,他伸出手握住杰克的喉咙,冷静地控制着指节的力度,声线也骤然冷却,“我知道你是谁,一直都知道。那天你也在现场,就像这样,站在这里看着我。”




“你太可怜了。”杰克没有感情地说,“史密斯警官。”




“是的。”埃尔文点头,“本来我打算用自己跟人质交换。但是你们拒绝了,不仅如此,你们还将她活生生扔进那台绞肉机内,有时候我会想,其实我并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只是最可怜的那个。”




“什么都救不了,还搭上自己一条手臂吗?”杰克冷笑了一下,然后他感觉到喉咙上的手指兀然收紧,他依然直视埃尔文的眼睛,毫无惧色。




埃尔文苦笑,仿佛一言难尽,”跟失去人质相比,它的意义没有这么重要。“




”虚伪。“




男人依旧无动于衷。埃尔文注视着杰克的脸,看他眼下淡淡的乌青,还有不悦时抿紧的唇线,偶尔,埃尔文觉得它们是如此的可爱、可亲。




片刻后,埃尔文再次开口,语气已经不再生硬,他说,”你来怜悯我,是为了减轻内心的负罪感?“




杰克凌厉的目光突然陷入短暂的飘忽,最后不得不点头承认,”你是对的。“




”很好,杰克先生,为了表示你认错的诚意,请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吧。“埃尔文忽然笑了,他松开手,五道指印赫然留在白皙的肌肤上,他的笑意变得更加意义不明,”别再敷衍我,好吗?我想要好好感激你对我的关怀。“




”利威尔。“他简洁而熟稔地说。




”不错的名字,我在通缉名单上看到时就这么觉得了。“




”别废话。“利威尔平静地说,对上那双充满笑意的蓝色眼睛,”你现在可以来抓我,把我送进监狱里,跟那群混蛋关在一起。我猜你一定是这么想我的,恶心的变态之类的。“




埃尔文被他这番言辞逗笑了,渐渐笑出声来,然而他的神态举止都是让人无从叵测的模样,利威尔从他迷人的笑容里完全找不到可以理解的东西,利威尔实在厌恶他这个表情,却忍住没有说出来。




然而他等到的,却只是埃尔文轻声的叹息。




”埃尔文史密斯警官的职业生涯已经结束了。“他说,侧过脸用那双幽亮的眼睛看着他,嘴边隐约带有笑意,”而你,利威尔,在我眼中是最特别的,与众不同。“






(上篇•完)








PS:我真的是HE!HE!HE!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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